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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抽点时间咱们把他给拍完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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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娄烨导演的电影一部未能完成的电影在东京电影节上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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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多月之前有朋友提醒我说王局娄烨导演的这部电影要在东京上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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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想看的话一定赶紧去订票网上的票非常紧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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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连忙去看了一下就剩那么几张了,当时距离这个上映还有一个多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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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连忙抢下了最后几张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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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电影上映之前的前一天也就是本月的11月23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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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部未能完成的电影在台湾的金马奖的颁奖仪式上获得了两项大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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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今年5月份的时候这部电影也入围了戛纳电影节的大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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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也在戛纳电影节期间他也在欧洲做了小范围的巡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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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之后这部电影就没有上过院线,所以能够看到这部电影还挺不容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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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第一时间我就跟我的同事赶到了电影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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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电影院在东京的银座很大的一个电影院楼上楼下两层,有几百个座位座无虚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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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现场看到的是几乎全都是来自于中国大陆的人有留学生有在这里工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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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个人的感受日本人看这部电影跟我们中国人看这部电影还是有很大的区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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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他很难有我们中国人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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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因为这部电影说句心里话是因为他讲的是武汉疫情封城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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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候能回家呀,我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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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汉疫情封城我们中国人经历过日本人没有经历过封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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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自己即便没有经历过我们的同事我们的亲人我们的朋友我们的家人经历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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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比如说娄烨的电影2年之前他的那部《风中有朵雨做的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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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东京这个地方也是电影界上映,我到现场去看了那电影院里头没有几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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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部电影一下子吸引这么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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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看来大多数中国人实际上是因为这个题材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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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是因为娄烨本人的电影导演这个名气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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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你在电影院里头你去看看当那个武汉封城的那个音乐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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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空荡荡的情景在屏幕中呈现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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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个中国人那么过去3年被尘封的记忆一下子就被唤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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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就跟这电影中间的情节一样一下子回到了四年前回到了四年前的武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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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了这个城市的悲情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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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天就来给大家讲一讲这部电影以及这部电影背后武汉封城的那些我想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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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我们讲电影的时候不讲这个电影的剧情因为剧透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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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透之后你将来在这部看这部电影的时候就觉得很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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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部电影有点特殊为什么,因为这部电影不太可能在中国上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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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部电影虽然说是娄烨导演拍摄的但他的制作并不在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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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实际上制作地是德国法国和新加坡也就是说严格来讲它并不是一部中国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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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其实我们都知道它是一部中国电影,但它不可能在中国上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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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11月23号这部电影在台湾获得金马奖的消息出来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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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大陆立刻好像就把这个豆瓣上关于这部电影的一些信息都给下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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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不用说这部电影本身在中国大陆上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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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今天在讲这部电影的时候就给大家稍微详细的讲一下这部电影的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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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相当于在各位没有机会看到这部电影的时候我先替各位来看一下这部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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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部电影的剧情要说也简单,因为娄烨过去拍电影的时候有一个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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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说一方面他在拍电影另外一方面要搞一个摄影团队在拍摄这个拍电影的整个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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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他那个风中有朵雨做的云在东京上映的时候就两部电影连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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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部是这个正片还有另外一部就是这个风中有朵雨做的云这部电影是怎么拍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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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部纪录片,这两部电影是一起连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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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这部电影也是如此故事的情节大概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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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十年前2019年的时候他们偶然之间翻出了十年前他们拍摄的一部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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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部电影应该是2009年拍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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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摄的过程中拍到一半的时候因为没钱了整个剧组就解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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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在2019年的时候他们把这个电影素材从电脑中间调出来一起看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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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导演有些触动于是就想把这部电影继续拍摄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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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把当年那部电影的主创叫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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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都是青涩少年的这些主创现在十年过去都已经长大成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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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变成了现在一些电影片场中间的其他的那些中年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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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烨就跟他讲想把继续电影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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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那主创当时的电影的那个主演就对这个娄烨这个想法有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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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什么,他说你拍这东西有什么意义你这个题材能播吗,播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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播不了的话拍完之后我们几个人凑到一起说这个电影拍的很牛很牛掰,有意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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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我们几个人嗨一下,他说10年前我们都是青春少年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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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你的想法为了我们自己的想法我们凑到一起就拍了没有钱也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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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现如今他说你看我,我老婆马上就生孩子了我也马上做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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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疲于奔命于片场中间要挣钱要养家其实大家也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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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过境迁每个人的生活都发生了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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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演就说是不是还有一点可能你再想想,于是一个月之后这个剧组又重新聚集在了武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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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续拍10年前他们未能拍成的那部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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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拍摄的还挺顺利的,因为拍摄的是十年之后重逢的一个场景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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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们这个电影快要拍完的时候,武汉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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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武汉不就是开始发生疫情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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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的时候这个疫情好像是大家都没太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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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当时也只跟剧组通知说武汉身份证的人不能在酒店住了其他人还可以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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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也没想到有特别严重,还要继续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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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随着更严重的时候制片就跟他讲干脆就这样把这个武汉的戏集中把它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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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跟武汉没关的戏咱先让他们那些演员都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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撤完之后春节之后咱补那些戏不一定到武汉来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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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们决定用两天的时间把武汉的戏集中拍完其他人都先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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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就在这个过程中这个很多准备撤的人和准备留守的人在收拾东西的过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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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就觉得收拾起东西来之后就很难再进入到明天拍摄的那种现场状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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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间是在2020年的1月23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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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例41例和59例77例444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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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1月23号10时起全市城市公交地铁暂停运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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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到那天傍晚的时候这个导演就给他主创叫出来了,他说这个现在还能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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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脆你自己拿个主意这个到底还是拍不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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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那主角就说干脆别拍了,春节之后咱们再聚在一起重新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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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踏踏实实先回家过个年,于是整个剧组就决定那1月23号那一天大家撤离武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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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大家就开始回房间里开始收拾东西,那门口有大巴准备去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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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主角当时还本来是决定第二天一早走结果没想到这个时候由于前台兵荒马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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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都劝你赶紧走吧不走你明天可能走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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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就在大堂准备送别的时候警察冲到了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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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有一部分人已经在外面上了大巴还有一部分人就在大堂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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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冲到现场之后把门就给封起来了说里面的人都不能再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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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大巴的人就急他说里头还有人没出去,警察说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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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那主创当时就在那个楼里头那外面人给他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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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你赶紧拿行李赶紧走酒店给你封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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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前门现在已经挡住了你不要从前门出你从后门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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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这家伙就赶紧跑到那个房间里拿着东西就想往后门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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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这个电话又来了说后门也封起来你不要走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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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三楼玻璃走廊那个部分那个地方往前走有一个门你往那个门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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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拎着行李就往那玻璃长廊那边走就在玻璃长廊那个地方碰到了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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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命令他回到房间里他不愿意就要往前冲结果警察对着他就是一顿暴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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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把他推回了自己的房间满脸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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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他妻子在北京电话打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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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频电话一看他满脸是血他还说没什么事就是我先动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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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就整个剧组就被关到了这家酒店里长达60天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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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这些人都是创作人员嘛在这个酒店里头百无聊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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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视频会议的时候搞怪然后跟自己的妻子打各种各样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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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情节也大致没有太多的内容基本上就是这么一个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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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的最后是个剧组重新回到了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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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那个剪辑室里头看这个电影的小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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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样过程中间其实大家看的仍然是一部未能完成的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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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这部电影也就没法完成了整个片子就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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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烨之所以拍这部电影是跟他的习惯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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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我说了他其实拍电影的时候不是有个习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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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面拍一部拍电影的这个过程是一部纪录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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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个是这个电影的拍摄的正片其实他这部电影就是一部纪录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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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在拍摄的过程中前期就是在围绕着拍摄电影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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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随着疫情的展开电影本身慢慢慢慢的就消融到了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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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示的是在一个疫情期间这个剧组的真实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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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娄烨说这部电影实际上就是一部纪录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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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就是一个想想做一个用一些以前的素材以前删除的素材连起来的一部影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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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实际上刚开了个头就碰到疫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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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说实际上影片的开始部分实际上是一个真实的记录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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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在疫情中间就不断的修改剧本然后再不断的重新整理过去的素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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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试图找到一个新的方式来进行这个计划差不多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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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在疫情之后,疫情过程中原来的设想就已经被改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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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是想把一些剩余的素材连起来然后看是不是还可以拍一点然后把它连成一个影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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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实际上现在因为疫情的介入我等于是疫情干扰打破了这个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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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现在的状况实际上是我把被疫情打破的这个计划本身作为电影的一部分放在了影片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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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句心里话电影放完之后我多多少少有些失望,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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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们这个剧组在武汉封城期间的经历并不是那么典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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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没有生离死别也没有有病住不进去医院也没有那种饥寒交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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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只是在60天左右的时间里被封闭在了一个酒店的酒这个旅馆里失去了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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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相对于武汉的那些大灾大难相对于那么多那个家破人亡的悲惨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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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们的经历那个所谓的刺激的强度也其实远远没有到武汉给我们那个记忆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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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它毕竟是我们过去3年疫情期间唯一的一部以中国的疫情为背景所展示的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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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纪录电影唯一的一部,除此之外我们能看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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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看到的就是大国防疫就是厉害着我的国方舱医院全国支援武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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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电影院回来的路上我就在想,就是说是娄烨这部电影他的表现的强度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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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家的时候我就翻出来了这个武汉疫情期间方方所写的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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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部日记大家都知道在武汉疫情期间也很有名一共写了60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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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之后我实际上仍然有些失望,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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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事隔几年之后再去看方方日记,我仍然觉得方方日记虽然当时也有很多金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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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说武汉的那些官员们反映了这个国家的平均水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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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说时代的一粒尘埃落到个人身上就是一座山,这些金句我至今还有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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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方方日记你仔细看也是没有多少个体的细节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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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方方本身嘛她也是通过网络去了解这个城市所经历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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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无论娄烨的电影还是方方的日记都很难准确地表现这座城市当中所经历的种种苦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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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即便如此大家可以想象一下方方的日记事后被翻译成了20多种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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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娄烨这部电影严格来讲它也不是中国电影它是在法国德国和新加坡制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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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只是华语电影,它不是中国电影更不用说在中国上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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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个程度的记忆这个程度的还原在中国也不被接受想想真的是挺可悲的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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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电脑前昨天晚上我就在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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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武汉这个城市当时所经历的那么封城的那70多天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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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脑海里还有多少记忆我仔细努力的去搜索也已经慢慢的模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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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人呐,人的记忆其实每天因为有不断的新的信息记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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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我们所经历的那些苦难其实也都是在慢慢遗忘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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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在电影放映的过程中我们才被唤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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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今天早上就跟我武汉的朋友去打电话我让他努力帮我回忆当时所经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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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我又看了当时财新杂志在武汉封城期间所记的那些系列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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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城市所经历的那种种不可磨灭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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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在慢慢的在我的心头中也要重新浮现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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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了李文亮我想起了敲锣女我想起了那个武汉版的安妮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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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写道他把他的父亲弄丢了,因为他妈妈先死了他父亲后来也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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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己也感染了新冠他说我想活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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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来那个电影导演的一家四口都因为感染了新冠而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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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儿子因为留学英国幸免遇难躲过了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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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想起了那些公民记者在武汉的大街小巷去拍摄然后被抓起来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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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天拍的视频这么快就找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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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体温没问题,那我们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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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晚上秋实说他要去方舱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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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晚上七八点钟到现在2点了凌晨2点一直是失联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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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在武汉我现在开的很快现在他们在追我他们一定是想隔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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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一切在我们整个武汉的这个城市的记忆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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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慢慢慢慢的在我们的记忆中间逐渐的隐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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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其实蛮令人,我自己觉得是蛮令人悲哀的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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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由此想起了阎连科写过的一篇文章,阎连科大家都知道他是一个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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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2020年的时候他去香港中文大学去给那些作家班的学生上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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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课的过程中他讲了一段话,这段话后来被写成了文字稿发表了在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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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写的挺好的,他这段话讲的就是关于个体记忆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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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他说什么叫记性,他说我们小的时候如果有很多事情记不住犯错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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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自己的家长就会说你有记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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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如果你做错题了也会提醒说你还有记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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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记性是什么,他说记性就是记忆的土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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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个体记忆就是在记性的土壤中间生长起来变成了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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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但是关于武汉的记忆关于疫情的记忆他说直到现在都是一笔糊涂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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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死了多少人,多少人死在医院里死在医院外面的又是多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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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我补充一个背景,武汉当时刚刚封城的时候实际上很多患者是不能被确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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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不愿意把你确诊因为当时卫健委制定了一个非常高的标准来确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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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很多人到了医院之后医院说你不是新冠疫情的这个病人你就回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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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家去这些人由于没有药就在家里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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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救命,医生感觉我也在发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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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 1月23号的晚上的7:32这地方我已经来过三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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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别是在昨天晚上的8点和凌晨的2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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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了还有一个背景就是政府不愿意承认有那么多的感染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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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实际上武汉当时究竟有多少人死在医院多少人死在医院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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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今都没有一个准确的数字,阎连科讲的是这么一个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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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他讲到了他说我们不该一而再再而三的像阿q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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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挨打羞辱和死到临头时还仍然相信自己是个汉子自己呀才是个胜利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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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在我们的人生里在我们所处的历史和现实中
19:53 - 20:02
无论个体和家庭还是社会时代国家的悲劫与灾难为什么总是一个接着一个
20:02 - 20:08
在诸多许多我们不知道不追问不让追问就不问的因素里
20:08 - 20:15
有一点就是我们作为人我们千千万万的百姓和蝼蚁我们太没有记性了
20:16 - 20:20
我们自己的个体记忆被规划被取代和抹杀了
20:20 - 20:24
我们总是记住人家让我们记住什么我们就记什么
20:24 - 20:30
让我们遗忘什么我们就遗忘什么让沉默的时候沉默让唱歌的时候唱歌
20:30 - 20:33
个体记忆成了时代记忆的工具
20:33 - 20:38
集体和国家记忆成了个人失忆或者记住的分配与承包
20:38 - 20:43
他说尤其是17年的SARS和今天的新冠疫情的蔓延和肆虐
20:43 - 20:48
就如同同一导演将同一悲剧再次复拍和导演
20:48 - 20:52
作为我们这些如尘埃一样的人我们既不能追问导演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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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有专业的知识去还原编剧的念想构思和创作
20:57 - 21:00
那当我们再次站到复拍死亡之剧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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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至少可以问一问属于我们上一次悲剧留下来的记忆去哪了
21:07 - 21:11
我们的记性被谁抹去了被谁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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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巨大的时代洪流中个人的记忆往往被视为时代多余的泡沫浪花和喧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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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被时代剔除扔掉或甩到一边去会让他无声无言如同从来没有存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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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而在一个车轮流水的时代过去时巨大的遗忘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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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灵魂的血肉没有了一切都安泰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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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够撬动地球那个小小而又真实的支点不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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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着,历史就成了无依无据的传说遗忘和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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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个角度来讲我们长有记忆拥有个人不被改变磨灭的记忆是多么重要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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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讲一点真话的最低的真实和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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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最后也讲,他说实话说我们拥有个体的记忆和记性即便不能改变世界和现实
22:05 - 22:10
那至少面对统一规划的真实时我们也会在内心嘀咕
22:10 - 22:15
情况不是这样啊,至少在新冠肺炎的拐点真正到来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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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巨大的欢庆胜利的锣鼓中我们还能听到记住那些来自于个体家庭边缘的哀嚎和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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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体记忆改变不了世界但它可以让我们拥有真实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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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记忆不一定能成为改变现实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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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至少可以在谎言到来时帮我们在内心打一个问号来
22:38 - 22:42
也至少在某一天又有十年浩劫那样的革命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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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能保证自己不把自己的父母送进监狱和断头台
22:47 - 22:55
正因为这一点希望我们经历新冠劫难的人经此一劫都能成为长有记性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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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们不能让我们成为方方那样的写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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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至少在猜忌嘲讽方方的人群里要么没有我们的身影和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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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么最终回归到岁月静好的盛世里在海洋般的歌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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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新冠疫情的祸起与蔓延如果我们不能把大声的疑问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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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小声的嘀咕也是良知和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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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做李文亮那样的吹哨人就让我们做一个听见哨音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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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大声的去讲就做一个耳语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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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做一个耳语者就做一个有记忆有记性的沉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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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们因为这次新冠疫情的缘起肆虐和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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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即将到来的被称之为战争胜利的万人合唱中默默的站到一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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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心中有坟墓的人有记忆烙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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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在某一天把这种记性生成个人记忆传递给后人
24:00 - 24:08
说的非常好,我也就在想其实无论是娄烨还是方方他们都是心中有坟墓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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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心中坟墓埋的是谁埋的是这个城市因为这场疫情死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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埋的是这些城市里头当时所有人所经历的共同的苦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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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他们记忆的记录的仅仅是他们的个体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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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因为到了电影院仅仅是因为他们的个体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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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唤醒了我对整个武汉疫情之间的所有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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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他们的历史贡献这就是他们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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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节目的最后我要给大家分享一个我自己的关于疫情的个体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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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的家族中间有一个人就死于新冠疫情期间死于新冠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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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我哥哥的孩子我的侄子,我侄子他实际上是加入了美国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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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在美国疫情发生之后不久他就失业了没有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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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就想到回国去创业,因为他是在陕西长大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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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就到西安这个地方去办了一个篮球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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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疫情期间很快就封城了他这个篮球学校办不下来了他也被封在了这小区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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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在疫情期间那个封锁的过程中他倒没有太大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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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地由于他是一个怎么说尿毒症的患者每周要出去透析三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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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小区里还给他开了一个特别的通行证他可以开车出去去到定点的医院去做透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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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真正的悲剧就在疫情即将放开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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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时候回美国去探亲从美国回中国的时候路过东京还到我们家住了一个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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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叔侄二人实际上也已经五六年没见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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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那天晚上在我们家里吃饭的过程中我们还畅聊了一个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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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他就飞回到了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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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他回到国内之后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国内的疫情突然就放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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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开的时候大家都知道缺医少药医疗资源挤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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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我这个侄子就被感染了新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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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因为有基础疾病嘛所以病情就非常的危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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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我就接到了他的电话,他跟我说他说叔叔救救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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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时一听就急了我就在国内想办法找人帮他去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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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当时的西安呐真的是一床难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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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后来好不容易找到朋友给他联系到了西安的一所医院三甲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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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人家说住院可能是非常困难但是可以在急诊室留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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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就被推到了这个急诊室留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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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当时急诊室留观的那个场景应该说是非常非常的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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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荒马乱一片哀嚎不断的有人病情严重就被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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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那个场景里头就很难接受,因为他自己还是一个血液透气的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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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给我打电话他想走他不想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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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时就劝他我说你不要离开这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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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个地方至少你有了危重的情况医生还可以即时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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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他在他朋友的帮助下就住进了西安的一个小的专业的医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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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住到了那家医院之后不到24小时突然脑出血就再也没有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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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了一个孤儿寡母,孩子今年只在上小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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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在想当时我们疫情期间每一个家庭可能都有类似的这种悲剧性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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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正如我刚才讲的阎连科的这个文章里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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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时代的洪流中这些所谓的个体的生命的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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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家庭所经历的苦难可能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慢慢的可能都会被遗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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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相对于这个国家的这个疫情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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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们每个人的个体记忆被遗忘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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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这场疫情给我们带来的苦难的伤痛也就会从我们的身上渐渐的遗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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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应该,我们得记住我们自己经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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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我们经历的那个事情并没有那么触目并没有那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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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娄烨他们这个电影剧组所经历的一样就像方方记录下来的那些时刻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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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就是历史,这个我们如果每一个人都把这些个体记忆记录下来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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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个历史就会永远存在在那里,它既是一种控诉也是实际上对死难者的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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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自己从昨天到今天有个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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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希望就是我们国内这些人经历过疫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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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每个人手机里头都可能拍摄了一些疫情期间的视频或者是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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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想自己搞一个网站或者是什么一个云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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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大家能够把自己手机里的这些原始视频呐发给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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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我们把它存起来按照这样的一个分量的列表把它保存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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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让这些我们过去所经历的那些苦难呐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的消磨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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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对于很多人来说这就是他们的目的他希望我们忘掉这场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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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我们忘掉这场灾难给我们造成的那些创伤,但是我们偏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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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我今天就讲到这里,谢谢大家